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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贾敬回道观,服下了苹果,感觉腰不痛腿脚也好了。心想婶子果不曾骗人。
随后想收拾行李,眼见却没什么好收拾的。道士服是不要了,捣鼓的丹药婶子告诫说啥含大量化学物会致死。
他听到后头完全不懂,但是却知致死二字。索性都不要了罢,贾敬随后踏步走出观中。
招呼随他到道观来的四个小厮,原是伺候饮食起居的。让准备车架,去往宁国府。
等到了宁国府不远处,看着几个守门门子在聚众闲聊,不由得憋了口气。
那几个人哪里识得车内是何人,只以为是打别处经过的。待落轿后,在府上有点年岁的人认了出来。
连忙招呼众人检点些个,他自个飞奔跑去报告贾珍。
贾敬却不使人拦着,径直朝里走。门房都不敢拦阻。
也是那贾珍运气坏了,此刻这人正公然在书房调戏婢女。
那受门子求告,传话的小厮不敢擅入,只在房门外说话,等说完让带过来,贾敬就到了。
贾敬使眼色。小厮忙退到一边,还暗自在想这人是何人,怎么没见过。
推开房门,嘎吱一声响。
贾珍勃然大怒,“是哪个混账东西,不是说了老爷我……”
没听见回应,他扭头猛地一看,“父亲?!!”
那婢女正半靠半坐在贾珍身上,贾珍连忙把她推开,急急站起身来。
贾敬看到这情景,气的深呼几口气,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挥到贾珍脸上。
“孽障孽障!”贾敬直叫喊人过来。不到片刻,房里到了十来个仆人。
穿的俗艳的贾珍,被一个巴掌打的蹦的老高,直捂着半边脸哎哟哎哟叫了起来。
婢女原本绯红的脸上,顿时一片灰白,呆呆的,拼命磕头喊着“老爷饶命老爷饶命。”
“给我打,狠狠的打!就留一条命就是了!”贾敬招了近前的两个仆人来。
又招了人来,转过身,“把这人卖身契给她,丢出府外。”迅速就有人捂住了那婢女的嘴巴,拖了出去。
那两个当做打手的不敢向前,贾敬眼一睃,“现在使唤不动你们不是?还不打?都想发卖了不成?”
他们听了这话,哪还敢犹豫不决的。
于是乎把贾珍放倒,拉到空地上,一把长条红椅子早等在那里。
贾珍这才慌了,连连哀求告道,“父亲,儿子不过就是玩玩而已。”
贾敬冷嗤一声,“你做了什么你不知?俗语说得好‘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’。”
“我也不和你掰扯什么长篇大论,料你这畜生也不懂,打!”
正挨打时,府中人听得消息,连忙赶往。贾蓉却是先到的。
请了安,贾敬只不咸不淡应了声。
看到父亲躺在椅子上,贾蓉掩着袖子似笑非笑的,拼命忍住,可眉眼弯弯的。如果不是场合不对,他肯定要拍掌大笑。
贾敬早看到了,暂不作声。
再看那贾珍,岁数虽不算大,可堪他平日作风败坏,渐渐地被掏空了身子。加上围观的婆媳丫鬟窃窃私语,只觉心中羞恼。一声令下没打得几下臀部就昏死过去。
贾敬哪管的了那么多,昏了也别想逃。再指挥陆续又打了十来板子。抬到里间自遣人延医去了。
尤氏听闻匆匆忙忙来往这边赶,钗环散了鬓角乱了,她也来不及整理。
也问了安,顾不上贾珍为何不在。看着贾敬面色十分不好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不知父亲可食了饭?”
“这倒是未曾,”折腾了那么久,贾敬听这么一说,腹中也是感到饥馁了。
尤氏便命人在主厅布排一桌正饭。不一时,几个媳妇战战兢兢地上菜,整房悄然无声。
看那八仙檀木桌摆的是系何菜,原是大鱼大肉之类,清淡些的也只有一瓮老鸭汤。
尤氏殷勤盛了一碗碧粳米来,贾蓉陪侍在一旁布筷舀汤。
且说这另一头。
那秦氏正靠在塌上,听得瑞珠报来说,“大奶奶,我听底下人说今个老爷从道观里回来了。一回来就打了大老爷了,真真是件罕事。”
秦氏闻得这消息,直起了身子,这回来为了什么,她也顾不得想什么了。命人重新梳妆一番直直赶过来。
赶到空地问了洒扫的才知道,随又赶去正房了。
她请了安,可贾敬一直都当她是空气一样,秦氏也就一直保持那个蹲的姿势不敢动。
还是尤氏看不过去解了围,贾敬才冷哼一声。
秦可卿这下哪里看不出来,强自镇定,不能自慌阵脚。
贾敬倒是想直接处理掉,可秦氏身份不一般,不可随意处置。
等会去拜见婶子,问问她的意见才是。贾敬心下决定。
沈梨白这会早听得消息,她也不担心贾敬会没有分寸什么的。
只想说打的好,打的妙,打的呱呱叫。
只是可惜没到现场吃瓜。啧啧叹息两声。
随后她在房中来回踱着步,重新梳理了一遍线索。
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事,立马招了人过来。
去让赶往姑苏十里街,街内的仁清巷内。打听有没有一户叫甄士隐的人家。——没有的话,再仔细四处询问询问,找到那家人去向,暗地里帮助那夫妻,其他不必管。
“可明白了吗?”,沈梨白看到她特地挑选过的小厮连连点头。此人家生子,家眷都在府中,平日作风倒也老实。
“很好,你现去账房支200两,这事完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沈梨白对小厮说。
其实应该找那甄士隐的岳父家,可谁让沈梨白只记得谐音梗。
只希望英莲的母亲日子能好过些吧。
薛家在路上也要耽误许久,就是不知金陵应天府受理的薛蟠案,少了贾雨村上任,会怎么处理。
对于这薛蟠其人,她无甚好感。可薛宝钗她相对于是比较欣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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